第二章 洞窟
李荒原的身体被一只纤纤手掌抽飞出去，凄厉的惨呼声便戛然而止。
倒地装死的瞬间，他眼角已经捕捉到白衣女子的蒙面纱巾如同水纹般荡漾不休，紧绷惊悚的心情油然泛起一抹恶趣味的兴奋。
嘿嘿，骇到了吧？元婴修为又怎么样，毕竟也是人啊！一个小娘皮，见到这等景象，别吓得尿裤子吧……！
“你给我过来！”暮嫣然嘶哑低吼：“把它弄出来！”
李荒原不情愿地磨蹭过来，看着那一个隐蔽的洞口，依旧毛骨悚然。
在自己发泄愤怒的踢腾中，终于将划破脸皮的岩石踢飞了。哪想到后面竟然蹲踞着一具白骨骷髅，眼眶里已经生长着灰扑扑的野草，双臂向前探出，欲要择人而噬。
而让李荒原惊呼惨叫的正是这两条骨架前臂，那不是人的骨架，更像是一双鹰爪，只是又粗又长，气势猛恶，以致于李荒原差点吓尿了。
“这是什么玩意？什么怪物？”李荒原哆哆嗦嗦拿一根木棍轻敲着白骨，邦邦有声。“这死物蹲着都有一人多高，要活着的时候，那得多骇人！”
“少废话，快点弄！”暮嫣然略显急迫地呵斥着，冰冷的美眸中流光溢彩。
“小娘皮寻觅的东西与它有关！”李荒原心下顿时恍然，精神却立刻高度紧张起来，毕竟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等等事例太多太多。
“你在磨蹭什么，又想吃榛子不是？”暮嫣然的语气已经冰冷。
“不是，没磨蹭。我是在想啊，你眼里有一点人气的时候还是蛮好看的。”李荒原深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说：“也许你不是因为长的太难看才蒙面的。要不你解下来，叫小爷品评……。”
“哎呀”一声，李荒原打着旋儿又飞出去了。
虽然挨了打，但是心里一块石头却落了地。看来自己是想多了，小娘皮并没有要自己小命的意思。
“我擦，我的老腰啊！你出手太没分寸啦，这是瞄着肾打啊！”李荒原蜷曲在地呻嘤着，眼睛往那边一瞥，赶紧住嘴。
分明觑见纤纤素手里掂来掂去的是鸡蛋大小的一块碎石，那玩意要招呼到头上，可就开了瓢了。
“鬼心思太多，我若想取你性命，动动手指而已。”暮嫣然冷哼一声：“本想让你搜寻点机缘，既然不要，那就罢了！”
“我要，我要，姑奶奶大人大量，别和小的一般见识，看在鞍前马后几十天的份上给留口汤喝。”李荒原腾地起身，两眼奕奕放光。
“晚了！”白衣女子若月华清冷，“过了村就没有店了。”
但是李荒原分明听出话音里有一丝缓和之意，心头一振，忙道：“您贵手轻抬，指缝里漏漏我就有了，您老人家看不上的我看来重于泰山，您拔根腿毛下来也比我腰粗，您……。”
“闭嘴！”暮嫣然怒道：“说的什么混账疯话！”
素手一抬，石块飞出。
打的不是李荒原，而是白骨骷髅。
“轰隆”一声巨响，烟雾弥漫，白骨碎片嗖嗖四射。
“小娘皮够狠，这下连毛都不剩了。”李荒原双手抱头趴伏在地，恨得牙痒痒。
“若想活命，在洞口等候。”清冷之声渺渺传来，“若跟过来求死，我也管不得你。”
烟尘渐淡散去，没有了白骨骷髅和杂草诸物的遮挡，一人多高的幽邃深洞斜斜往下不知其深远。
李荒原抖擞着灰尘，看向洞口的目光猛然放射莹莹绿光，紧走两步过来，从地面捡起一物。
“哈哈，芥子袋，哎呀，有封印，只好等她回来。小娘皮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李荒原轻拍着胸口，低声笑道：“淡定，淡定，这白骨骷髅古怪的很，要好好寻思寻思。”
他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一番，找了一块圆石扔到深洞里，侧耳倾听着石块“咔哒、咔哒……”的碰撞滚落声，最后隐隐传来“咚——”的闷响。
“洞里有水，那么她找的东西在水里。”李荒原脸上笑意更浓：“她现在真是顾不上我了？那么可得休息休息了。”
李荒原一腚坐倒在地，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只滑石笔，在平滑的地面上，熟练地挥洒，寥寥几笔，两个人像栩栩如生，跃然而出。
左手人像年轻，长发披肩，神情灵动顽皮，正是李荒原的自画像。
右手人像老态，光头铮亮，神色稳重倦怠，还是李荒原的自画像。
“李原，快出来，时间紧任务重啊！”李荒原冲着老态光头画像低声叫道。
“荒拾啊！不是告诉你不要再这样弄吗？”李荒原打了个哈欠，转脸看着年轻长发画像，用一种低沉慵懒的声音说道：“在我的时代，这样子搞，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是要被隔离治疗的，要吃大量的药，不能自由活动，严重的还要穿拘束衣，坐带电的椅子…..。”
“好了，好了，原哥，真是怕了你这絮叨。”李荒原转脸看着老态光头画像：“师父说过妖修死亡时都是打回原形的。那个骷髅你怎么看，是人还是妖怪？”
“依我看来他是个人类，但应该是变异的人，或者是被基因改造的人，或者是被移植嫁接的人。”李荒原摸着头，只是头顶不是光头，还有发髻，动作便不流畅。
李荒原便冲着年轻长发画像发火：“荒拾，我说了多少遍了，把头发剃光算了，一直硌我的手，要不剃一半留一半也行啊，毕竟咱们是对半融合的。”
“李哥，原哥，李原老大？一个道士剃成光头，是想让师傅打断腿吗？”李荒原咧着嘴，扭头瞪着老态光头画像：“把头发剃一半留一半，我们还敢出门吗？别说没有用的，回主题！”
“那倒也是。”李荒原不由自主摸着头沉思着，低沉说道：“在我那时代，基因与嫁接技术也属于禁忌领域，小娘皮不让我们跟过去是很有道理的，我们不应该接触远远超过自身能力的事情。”
“红红在国家科学院研究基因技术，这是高度机密，她也不能和我多说，但是要说那种技术出现在这个时代，无论如何是不合逻辑的，难以解释的通的。”
“但是要说解释不通，我出现在这里也是不合逻辑的啊！只是磁暴束线爆炸事故而已，就让我来到这里，你姥姥的霍金，不是说有时间基本法则不允许回到过去吗？不是有自己弑母的时间悖论吗？不是历史不能改变吗？”
“人家穿越了都是借体重生，风光无限啊，我穿越到一个从荒野里拾来的傻孩子身上，没落半点好处，还开启了一个隐藏起来的残缺而强大的灵魂，难道我穿越过来就是弥补残缺的吗？我上辈子得造了多少孽啊！”
“红红啊，我的红红啊！再也见不到你啦！我还没拉过你白嫩嫩的手，还没亲过你红嘟嘟的嘴儿，原哥我不甘心啊！原哥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啊！原哥……。”
“啪”的一声脆响，李荒原的嚎叫被打断了，是自己的左手狠狠捂在了嘴巴上，而右手紧跟过来，抠住左手向外拉扯，嘴里还呜呜咽咽说着什么，显然意犹未尽。
挣扯了十几下，李荒原的双手同时伸向地面，开始使劲擦拭着两幅自画像。
“李老大，原哥，你就是我亲大爷啊！你这是撒哪门子疯啊？要让小娘皮知道了，她还不扒开咱们的头看看啊！”
“对不住，荒拾，我突然控制不住情绪了，也许我们身体太过劳累所致，我就知道轮流控制身体的法子不好。”
“一入金丹，脱胎换骨，李原与荒拾彻底融合，不分彼此，眼见着金丹期临近，我心里有些害怕，十岁之前我们是师父从荒野里捡回来的傻子，之后原哥到来唤醒了我，自此相伴又有十年，我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啥也别说了，荒拾，这就是命啊！咱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瞒不了老头儿师傅，自从十五岁那年，他诡笑着给我们改名李荒原的时候，我就认了命了。”
“你说小娘皮和老头儿谁更厉害一些？元婴三变，人婴、地婴、天婴，据说老头儿这次闭关是在冲击……。”
李荒原话未说完，身体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赶忙跳到洞口观望，
“怎么突然就地震了？我擦！”李荒原嚎叫一声，但见一片白光泼面而来，身体未能反应，便被喷涌的激流冲到半空里去了。
从洞口激射而出的水流，如同一条银龙飞舞上天空，划过优美的弧线，又凶猛的一头扎向莽林地面。
倒地装死的瞬间，他眼角已经捕捉到白衣女子的蒙面纱巾如同水纹般荡漾不休，紧绷惊悚的心情油然泛起一抹恶趣味的兴奋。
嘿嘿，骇到了吧？元婴修为又怎么样，毕竟也是人啊！一个小娘皮，见到这等景象，别吓得尿裤子吧……！
“你给我过来！”暮嫣然嘶哑低吼：“把它弄出来！”
李荒原不情愿地磨蹭过来，看着那一个隐蔽的洞口，依旧毛骨悚然。
在自己发泄愤怒的踢腾中，终于将划破脸皮的岩石踢飞了。哪想到后面竟然蹲踞着一具白骨骷髅，眼眶里已经生长着灰扑扑的野草，双臂向前探出，欲要择人而噬。
而让李荒原惊呼惨叫的正是这两条骨架前臂，那不是人的骨架，更像是一双鹰爪，只是又粗又长，气势猛恶，以致于李荒原差点吓尿了。
“这是什么玩意？什么怪物？”李荒原哆哆嗦嗦拿一根木棍轻敲着白骨，邦邦有声。“这死物蹲着都有一人多高，要活着的时候，那得多骇人！”
“少废话，快点弄！”暮嫣然略显急迫地呵斥着，冰冷的美眸中流光溢彩。
“小娘皮寻觅的东西与它有关！”李荒原心下顿时恍然，精神却立刻高度紧张起来，毕竟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等等事例太多太多。
“你在磨蹭什么，又想吃榛子不是？”暮嫣然的语气已经冰冷。
“不是，没磨蹭。我是在想啊，你眼里有一点人气的时候还是蛮好看的。”李荒原深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说：“也许你不是因为长的太难看才蒙面的。要不你解下来，叫小爷品评……。”
“哎呀”一声，李荒原打着旋儿又飞出去了。
虽然挨了打，但是心里一块石头却落了地。看来自己是想多了，小娘皮并没有要自己小命的意思。
“我擦，我的老腰啊！你出手太没分寸啦，这是瞄着肾打啊！”李荒原蜷曲在地呻嘤着，眼睛往那边一瞥，赶紧住嘴。
分明觑见纤纤素手里掂来掂去的是鸡蛋大小的一块碎石，那玩意要招呼到头上，可就开了瓢了。
“鬼心思太多，我若想取你性命，动动手指而已。”暮嫣然冷哼一声：“本想让你搜寻点机缘，既然不要，那就罢了！”
“我要，我要，姑奶奶大人大量，别和小的一般见识，看在鞍前马后几十天的份上给留口汤喝。”李荒原腾地起身，两眼奕奕放光。
“晚了！”白衣女子若月华清冷，“过了村就没有店了。”
但是李荒原分明听出话音里有一丝缓和之意，心头一振，忙道：“您贵手轻抬，指缝里漏漏我就有了，您老人家看不上的我看来重于泰山，您拔根腿毛下来也比我腰粗，您……。”
“闭嘴！”暮嫣然怒道：“说的什么混账疯话！”
素手一抬，石块飞出。
打的不是李荒原，而是白骨骷髅。
“轰隆”一声巨响，烟雾弥漫，白骨碎片嗖嗖四射。
“小娘皮够狠，这下连毛都不剩了。”李荒原双手抱头趴伏在地，恨得牙痒痒。
“若想活命，在洞口等候。”清冷之声渺渺传来，“若跟过来求死，我也管不得你。”
烟尘渐淡散去，没有了白骨骷髅和杂草诸物的遮挡，一人多高的幽邃深洞斜斜往下不知其深远。
李荒原抖擞着灰尘，看向洞口的目光猛然放射莹莹绿光，紧走两步过来，从地面捡起一物。
“哈哈，芥子袋，哎呀，有封印，只好等她回来。小娘皮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李荒原轻拍着胸口，低声笑道：“淡定，淡定，这白骨骷髅古怪的很，要好好寻思寻思。”
他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一番，找了一块圆石扔到深洞里，侧耳倾听着石块“咔哒、咔哒……”的碰撞滚落声，最后隐隐传来“咚——”的闷响。
“洞里有水，那么她找的东西在水里。”李荒原脸上笑意更浓：“她现在真是顾不上我了？那么可得休息休息了。”
李荒原一腚坐倒在地，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只滑石笔，在平滑的地面上，熟练地挥洒，寥寥几笔，两个人像栩栩如生，跃然而出。
左手人像年轻，长发披肩，神情灵动顽皮，正是李荒原的自画像。
右手人像老态，光头铮亮，神色稳重倦怠，还是李荒原的自画像。
“李原，快出来，时间紧任务重啊！”李荒原冲着老态光头画像低声叫道。
“荒拾啊！不是告诉你不要再这样弄吗？”李荒原打了个哈欠，转脸看着年轻长发画像，用一种低沉慵懒的声音说道：“在我的时代，这样子搞，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是要被隔离治疗的，要吃大量的药，不能自由活动，严重的还要穿拘束衣，坐带电的椅子…..。”
“好了，好了，原哥，真是怕了你这絮叨。”李荒原转脸看着老态光头画像：“师父说过妖修死亡时都是打回原形的。那个骷髅你怎么看，是人还是妖怪？”
“依我看来他是个人类，但应该是变异的人，或者是被基因改造的人，或者是被移植嫁接的人。”李荒原摸着头，只是头顶不是光头，还有发髻，动作便不流畅。
李荒原便冲着年轻长发画像发火：“荒拾，我说了多少遍了，把头发剃光算了，一直硌我的手，要不剃一半留一半也行啊，毕竟咱们是对半融合的。”
“李哥，原哥，李原老大？一个道士剃成光头，是想让师傅打断腿吗？”李荒原咧着嘴，扭头瞪着老态光头画像：“把头发剃一半留一半，我们还敢出门吗？别说没有用的，回主题！”
“那倒也是。”李荒原不由自主摸着头沉思着，低沉说道：“在我那时代，基因与嫁接技术也属于禁忌领域，小娘皮不让我们跟过去是很有道理的，我们不应该接触远远超过自身能力的事情。”
“红红在国家科学院研究基因技术，这是高度机密，她也不能和我多说，但是要说那种技术出现在这个时代，无论如何是不合逻辑的，难以解释的通的。”
“但是要说解释不通，我出现在这里也是不合逻辑的啊！只是磁暴束线爆炸事故而已，就让我来到这里，你姥姥的霍金，不是说有时间基本法则不允许回到过去吗？不是有自己弑母的时间悖论吗？不是历史不能改变吗？”
“人家穿越了都是借体重生，风光无限啊，我穿越到一个从荒野里拾来的傻孩子身上，没落半点好处，还开启了一个隐藏起来的残缺而强大的灵魂，难道我穿越过来就是弥补残缺的吗？我上辈子得造了多少孽啊！”
“红红啊，我的红红啊！再也见不到你啦！我还没拉过你白嫩嫩的手，还没亲过你红嘟嘟的嘴儿，原哥我不甘心啊！原哥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啊！原哥……。”
“啪”的一声脆响，李荒原的嚎叫被打断了，是自己的左手狠狠捂在了嘴巴上，而右手紧跟过来，抠住左手向外拉扯，嘴里还呜呜咽咽说着什么，显然意犹未尽。
挣扯了十几下，李荒原的双手同时伸向地面，开始使劲擦拭着两幅自画像。
“李老大，原哥，你就是我亲大爷啊！你这是撒哪门子疯啊？要让小娘皮知道了，她还不扒开咱们的头看看啊！”
“对不住，荒拾，我突然控制不住情绪了，也许我们身体太过劳累所致，我就知道轮流控制身体的法子不好。”
“一入金丹，脱胎换骨，李原与荒拾彻底融合，不分彼此，眼见着金丹期临近，我心里有些害怕，十岁之前我们是师父从荒野里捡回来的傻子，之后原哥到来唤醒了我，自此相伴又有十年，我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啥也别说了，荒拾，这就是命啊！咱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瞒不了老头儿师傅，自从十五岁那年，他诡笑着给我们改名李荒原的时候，我就认了命了。”
“你说小娘皮和老头儿谁更厉害一些？元婴三变，人婴、地婴、天婴，据说老头儿这次闭关是在冲击……。”
李荒原话未说完，身体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赶忙跳到洞口观望，
“怎么突然就地震了？我擦！”李荒原嚎叫一声，但见一片白光泼面而来，身体未能反应，便被喷涌的激流冲到半空里去了。
从洞口激射而出的水流，如同一条银龙飞舞上天空，划过优美的弧线，又凶猛的一头扎向莽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