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素素
“我是死了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荒原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眸，入眼一片昏黑。
“唉！死人还会说话吗？”不远处传来一声幽叹。
李荒原扭脸一看，一激灵，腾身从地上跳了起来。
声音来处，一个素白倩影背身而立，茕茕遗世。
“嫣然，你没事啊！”李荒原心情激动难耐，一步窜出，一把将背影搂入怀中。
此刻真情流露，毫无掩饰，哪怕怀中是座冰山，也会被熊熊的燃情之火融化了。
李荒原的嘴唇不住亲吻着细长娇嫩的粉颈、耳垂，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然后就要扳转脸颊，深情对视……
然而、可是，扳转过来的脸颊，好像、似乎、不是，暮嫣然。
李荒原傻啦！
头脑死机，一片空白。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李荒原回过神来，使劲挤挤眼，再瞪瞪眼，终于确定怀里的素白身形根本不是暮嫣然。
呀——！他尖叫一声，一步跳了开去，满嘴道歉不迭：“对不住，对不住，认错人了，认错了……”
“这就是情感吗？果然是很奇妙的感受。”白衣女子转过身，看着还在鞠躬作揖的李荒原，眼神满是思索，一抹潮红渐渐从脸颊退却。
“我是守护者，你能渡过奉献一关，着实不易。”一缕清音幽幽响起。
“你是守护者？”李荒原喃喃地重复问了一遍，悚然而惊，心里顿时堵得难受，声音颤颤地问道：“嫣然，她，她……”
白衣女子抬手一挥，虚空中出现几块图像。有山、有水、有洞窟。暮嫣然素白倩影不时闪现期间。
“她还再到处搜寻你。”幽幽清音再现，“十多天了，她还是锲而不舍，很值得佩服。”
“那她，她，是没有事了。先前矿洞里都是幻境吗？你终究没有伤害她。”李荒原哽咽着说道，眼框里蕴满热泪，是真的喜极而泣。
“落星湖劫难场，既是真实的又是虚幻的、既是劫难也是考验。对有些人来说是生死大劫，对有些人来说是机缘考验。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只有付出了才有回报。有时候，甚至付出了也没有回报，或者回报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女子轻声细语地感慨着，神思有些不属。
李荒原趁机探查周围，才明白自己是站在第六层石坛的边沿上。抬脚虚空下踩，根本踩不下去，好像脚下是透明的玻璃板。
我擦，还是不能后退，看来要么在幻境里回答错误，传送到危险之境骇然而出。要么就要一往无前，冲锋到顶了。
“能把我的情况通知她吗？要不她得找到啥时候？”李荒原皱着眉头低低请求着，“她修为比我高，怎么来不到石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元婴修士会触发落星湖更高禁制，他们看到的和你看到的不一样。但是坚持几十天以后，便有机缘出现，否则就是空跑一场。”
那白衣女子很有耐心，有问必答：“他们一旦出现在神坛上就是在六层，可以接受真正的检验了。你还要我通知她吗？”
“等等，我考虑一下。”李荒原摆手说着，眼珠开始乱转。
老头儿师父来过落星湖的，啥也没发现白跑一趟，那么他没坚持下来，错失机缘了。
老头儿能安然回去，还有大荒老祖来了两次也能回去，说明落星湖不是绝地死境，更像某种历练选拔的场所。虽然淘汰率很高，甚至以生命为代价，还是大有可为、冒险一搏的。
自己到现在尚能活的好好的，难道比自己厉害一千倍的暮嫣然就不行？再说这个守护者看起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至于剩下三层石坛，咱连死都不怕了，还在乎啥？一层一层上呗。
“先别通知她了，既然都有机缘，好处大家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李荒原满脸堆笑说着，心情一松，话赶话也快。
“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在落星湖主管何等事务？先前幻境里多次言语不周，刚才更是唐突了，实在是冒犯天颜。谁能料想姑娘也喜欢白衣，光线昏暗下一时错认了，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也不在乎皮相之事，是吧。呵呵，呵呵。”
“你这一张巧嘴，轻轻松松把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更像凡尘中人，而不是修行之士。”白衣女子微笑轻语，“我叫白素贞，是落星湖最高级的守护者。”
“白素贞？”李荒原震惊得张嘴合不拢来。
我擦，刚才老子差点成了许仙啊！
难不成她就是一个大大的蛇妖？
我的神啊！难不成先前在她嘴里打过滚啊！
李荒原猛然间想起缠住自己的那条湿冷、柔韧的肉条，顿时脸色刷白、浑身筛糠。
“李公子，怎么不舒服？”白衣女子掩口轻笑。
“没有，没事，就是觉得你这名字太震撼了。”李荒原赶紧收拾心神，依然脸色蜡黄，“不知道你听过一个传说没有，曾经有个很厉害的妖修，不知怎得喜爱上一个凡人男子，结果下场非常不好。”
“我知道，那是我的一个前辈。”白衣女子点点头，毫无避讳，等于变相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她卡在了一个渡劫的心魔上，无奈之下入凡世寻觅有缘之人，以求突破，不料所托非人，劫难重重。幸亏另有机缘，终成正果，已经在数百年前破虚飞升了。我们妖修之士甚喜之，以为榜样。我便取名白素素，有借她仙势之意。”
“素素，白素素，还好还好。”李荒原暗暗长嘘一口气，忽然联想起嫣然的做派，触动心弦，忙问道：“怎么渡劫期必须入凡世寻觅有缘人吗？这是什么劫难？”
“那是一种神秘的心劫，很难明言。心劫千万种，不是必须要入俗世的，但白前辈之心劫是与凡人育子，不入世就没有办法化解心劫。”
白素素抬手指了指虚空，轻笑道：“外面那嫣然快要渡劫了。什么劫不清楚，但是你一定是她的有缘人，所以她很是紧张你。而你还真就喜爱上她了，为她还敢奉献生命，还糊里糊涂站上第六层，也是奇事一桩。你也不想想，放在平时，你在她眼里不过是蝼蚁一样的人物，正眼都不瞧的。”
“我早知道她是有所图谋的，哪里喜欢她啦？谁喜欢那个木头、冰山一样的小娘皮？”李荒原满脸涨红，愤愤然，心里和扎了根荆棘刺一样，枝枝楞楞难受，“先前见她到处找我，心里有些感动，所以想表达一下，才错抱住你了。”
“哎？我说，你跟我扯这么多什么意思？幻境里一问一答，你可是惜字如金的。”李荒原怪模怪样瞪着白色身形，咧嘴笑道：“不会我也是你的有缘人吧？你要用我渡什么劫呢？”
“我呸！美得你。你要在六层以下，就是一个蝼蚁。”白素素也涨红了脸，看样子要撸胳膊挽袖子，“你实力虽然不济，毕竟是上来了，和你客套几句，你还想入非非了。”
“别着急，莫生气，自己人谁跟谁，我做错事你骂两句解解气就行，千万别当真。”李荒原立即换了脸，满脸媚笑着马屁震天响，“你看你国色天香，绝世尤物，一生气就有瑕疵了，虽然还能沉了鱼落了雁，但是可能闭不了月羞不了花啊！你和我生气不值当，太不值当了啊！”
“就你能说，怪不得嫣然对你有点......”白素素忽然顿住，话题一转，“我真得好看吗？从来没人和我说过呢。”
“你当然好看了，好看极了，实在是美丽不可方物。”李荒原嘴里赞叹不绝，心里却在合计着。这个白小妖怪说嫣然对我有啥？有点意思，有点倾心，还是有点爱意？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常言说得好，旁观者清，连白小妖都这么说，那么暮小娘果真对自己是有点啥。
嘿嘿，就说嘛，小爷几世为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没有美女喜欢呢？
李荒原转瞬之间心情大好，忽然间诗性勃发，拖着长音吟诵起来。
“素素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
“肩若削成，腰如素约。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兮——。含词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飘忽若神。此乃素素真况兮——”
“细眉凤目、樱口琼鼻，素素实有文姬温婉清丽之色；发若乌云、肤如奶脂，素素更有飞燕迎风摆柳之姿。”
“更兼神色似嗔似笑，秀色可餐，我见犹怜啊——，实乃人间绝色，实乃难得一见之……”
李荒原盯着对面娇小柔弱的美女，进入了状态，摇头晃脑夸着、夸着，忽然发现白素素泪眼婆娑、泪洒如珠，他赶紧收声闭嘴。
“唉！死人还会说话吗？”不远处传来一声幽叹。
李荒原扭脸一看，一激灵，腾身从地上跳了起来。
声音来处，一个素白倩影背身而立，茕茕遗世。
“嫣然，你没事啊！”李荒原心情激动难耐，一步窜出，一把将背影搂入怀中。
此刻真情流露，毫无掩饰，哪怕怀中是座冰山，也会被熊熊的燃情之火融化了。
李荒原的嘴唇不住亲吻着细长娇嫩的粉颈、耳垂，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然后就要扳转脸颊，深情对视……
然而、可是，扳转过来的脸颊，好像、似乎、不是，暮嫣然。
李荒原傻啦！
头脑死机，一片空白。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李荒原回过神来，使劲挤挤眼，再瞪瞪眼，终于确定怀里的素白身形根本不是暮嫣然。
呀——！他尖叫一声，一步跳了开去，满嘴道歉不迭：“对不住，对不住，认错人了，认错了……”
“这就是情感吗？果然是很奇妙的感受。”白衣女子转过身，看着还在鞠躬作揖的李荒原，眼神满是思索，一抹潮红渐渐从脸颊退却。
“我是守护者，你能渡过奉献一关，着实不易。”一缕清音幽幽响起。
“你是守护者？”李荒原喃喃地重复问了一遍，悚然而惊，心里顿时堵得难受，声音颤颤地问道：“嫣然，她，她……”
白衣女子抬手一挥，虚空中出现几块图像。有山、有水、有洞窟。暮嫣然素白倩影不时闪现期间。
“她还再到处搜寻你。”幽幽清音再现，“十多天了，她还是锲而不舍，很值得佩服。”
“那她，她，是没有事了。先前矿洞里都是幻境吗？你终究没有伤害她。”李荒原哽咽着说道，眼框里蕴满热泪，是真的喜极而泣。
“落星湖劫难场，既是真实的又是虚幻的、既是劫难也是考验。对有些人来说是生死大劫，对有些人来说是机缘考验。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只有付出了才有回报。有时候，甚至付出了也没有回报，或者回报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女子轻声细语地感慨着，神思有些不属。
李荒原趁机探查周围，才明白自己是站在第六层石坛的边沿上。抬脚虚空下踩，根本踩不下去，好像脚下是透明的玻璃板。
我擦，还是不能后退，看来要么在幻境里回答错误，传送到危险之境骇然而出。要么就要一往无前，冲锋到顶了。
“能把我的情况通知她吗？要不她得找到啥时候？”李荒原皱着眉头低低请求着，“她修为比我高，怎么来不到石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元婴修士会触发落星湖更高禁制，他们看到的和你看到的不一样。但是坚持几十天以后，便有机缘出现，否则就是空跑一场。”
那白衣女子很有耐心，有问必答：“他们一旦出现在神坛上就是在六层，可以接受真正的检验了。你还要我通知她吗？”
“等等，我考虑一下。”李荒原摆手说着，眼珠开始乱转。
老头儿师父来过落星湖的，啥也没发现白跑一趟，那么他没坚持下来，错失机缘了。
老头儿能安然回去，还有大荒老祖来了两次也能回去，说明落星湖不是绝地死境，更像某种历练选拔的场所。虽然淘汰率很高，甚至以生命为代价，还是大有可为、冒险一搏的。
自己到现在尚能活的好好的，难道比自己厉害一千倍的暮嫣然就不行？再说这个守护者看起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至于剩下三层石坛，咱连死都不怕了，还在乎啥？一层一层上呗。
“先别通知她了，既然都有机缘，好处大家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李荒原满脸堆笑说着，心情一松，话赶话也快。
“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在落星湖主管何等事务？先前幻境里多次言语不周，刚才更是唐突了，实在是冒犯天颜。谁能料想姑娘也喜欢白衣，光线昏暗下一时错认了，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也不在乎皮相之事，是吧。呵呵，呵呵。”
“你这一张巧嘴，轻轻松松把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更像凡尘中人，而不是修行之士。”白衣女子微笑轻语，“我叫白素贞，是落星湖最高级的守护者。”
“白素贞？”李荒原震惊得张嘴合不拢来。
我擦，刚才老子差点成了许仙啊！
难不成她就是一个大大的蛇妖？
我的神啊！难不成先前在她嘴里打过滚啊！
李荒原猛然间想起缠住自己的那条湿冷、柔韧的肉条，顿时脸色刷白、浑身筛糠。
“李公子，怎么不舒服？”白衣女子掩口轻笑。
“没有，没事，就是觉得你这名字太震撼了。”李荒原赶紧收拾心神，依然脸色蜡黄，“不知道你听过一个传说没有，曾经有个很厉害的妖修，不知怎得喜爱上一个凡人男子，结果下场非常不好。”
“我知道，那是我的一个前辈。”白衣女子点点头，毫无避讳，等于变相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她卡在了一个渡劫的心魔上，无奈之下入凡世寻觅有缘之人，以求突破，不料所托非人，劫难重重。幸亏另有机缘，终成正果，已经在数百年前破虚飞升了。我们妖修之士甚喜之，以为榜样。我便取名白素素，有借她仙势之意。”
“素素，白素素，还好还好。”李荒原暗暗长嘘一口气，忽然联想起嫣然的做派，触动心弦，忙问道：“怎么渡劫期必须入凡世寻觅有缘人吗？这是什么劫难？”
“那是一种神秘的心劫，很难明言。心劫千万种，不是必须要入俗世的，但白前辈之心劫是与凡人育子，不入世就没有办法化解心劫。”
白素素抬手指了指虚空，轻笑道：“外面那嫣然快要渡劫了。什么劫不清楚，但是你一定是她的有缘人，所以她很是紧张你。而你还真就喜爱上她了，为她还敢奉献生命，还糊里糊涂站上第六层，也是奇事一桩。你也不想想，放在平时，你在她眼里不过是蝼蚁一样的人物，正眼都不瞧的。”
“我早知道她是有所图谋的，哪里喜欢她啦？谁喜欢那个木头、冰山一样的小娘皮？”李荒原满脸涨红，愤愤然，心里和扎了根荆棘刺一样，枝枝楞楞难受，“先前见她到处找我，心里有些感动，所以想表达一下，才错抱住你了。”
“哎？我说，你跟我扯这么多什么意思？幻境里一问一答，你可是惜字如金的。”李荒原怪模怪样瞪着白色身形，咧嘴笑道：“不会我也是你的有缘人吧？你要用我渡什么劫呢？”
“我呸！美得你。你要在六层以下，就是一个蝼蚁。”白素素也涨红了脸，看样子要撸胳膊挽袖子，“你实力虽然不济，毕竟是上来了，和你客套几句，你还想入非非了。”
“别着急，莫生气，自己人谁跟谁，我做错事你骂两句解解气就行，千万别当真。”李荒原立即换了脸，满脸媚笑着马屁震天响，“你看你国色天香，绝世尤物，一生气就有瑕疵了，虽然还能沉了鱼落了雁，但是可能闭不了月羞不了花啊！你和我生气不值当，太不值当了啊！”
“就你能说，怪不得嫣然对你有点......”白素素忽然顿住，话题一转，“我真得好看吗？从来没人和我说过呢。”
“你当然好看了，好看极了，实在是美丽不可方物。”李荒原嘴里赞叹不绝，心里却在合计着。这个白小妖怪说嫣然对我有啥？有点意思，有点倾心，还是有点爱意？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常言说得好，旁观者清，连白小妖都这么说，那么暮小娘果真对自己是有点啥。
嘿嘿，就说嘛，小爷几世为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没有美女喜欢呢？
李荒原转瞬之间心情大好，忽然间诗性勃发，拖着长音吟诵起来。
“素素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
“肩若削成，腰如素约。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兮——。含词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飘忽若神。此乃素素真况兮——”
“细眉凤目、樱口琼鼻，素素实有文姬温婉清丽之色；发若乌云、肤如奶脂，素素更有飞燕迎风摆柳之姿。”
“更兼神色似嗔似笑，秀色可餐，我见犹怜啊——，实乃人间绝色，实乃难得一见之……”
李荒原盯着对面娇小柔弱的美女，进入了状态，摇头晃脑夸着、夸着，忽然发现白素素泪眼婆娑、泪洒如珠，他赶紧收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