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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猎人哈本

        藤床与泥土之间的摩擦阻力,极大的消耗着薇儿辛迪的体力,每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量。瘦弱的树精灵就好像一张已经拉到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崩断的弓弦一样,身体挺得僵直,几乎快要与地面平行。

        由于兰斯和薇儿辛迪两个人都没有对骨伤的处理经验,结果导致到薇儿辛迪断裂的胫骨没有对正。薇儿辛迪的腿伤虽然在魔法的温润下快速的恢复着,但是疼痛依然持续的折磨着这个孱弱的树精灵,而且因为胫骨错位,薇儿辛迪的右脚始终怪异的向外扭着。

        磨得红肿的肩头虽然可以用魔法温润治疗,但是薇儿辛迪的精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频繁魔法的使用,藤蔓一次次的在两个肩头来回倒换。

        薇儿辛迪的双肩血肉模糊,咬着牙忍受着钻心的疼痛,早已咬烂的下唇仍然沁着血珠。每走几步就不得不擦拭着脸上滚落的汗珠。薇儿辛迪感觉自己浑身仿佛就要散架了一样,但仍然凭着一股决然的意志拼命的坚持着。

        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兰斯仍然没有醒来,只是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呻吟。浑身忽冷忽热,冷的时候像一块冰一样冒着寒气,热的时候又像一团火一样发出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家族特有的鲜明的一头红发开始大片的脱落,皮肤也慢慢的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灰色,并有逐步变黑的趋势。

        这一天,薇儿辛迪拖着兰斯继续艰难的走着,突然丛林深处一群惊鸟飞起,发出一阵响声。薇儿辛迪立刻警觉的停了下来,仔细倾听,果然听到一阵微弱的窸窣声向自己这个方向靠近。

        薇儿辛迪大吃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兰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拔出了兰斯的短剑,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兰斯身边的一棵大树上藏了起来。

        窸窣声越来越大,薇儿辛迪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死攥着短剑的手心里满是汗水而浑然不觉,透过密集的树叶谨慎的观察着树下。就在此时,昏迷的兰斯不争气的发出一声呻吟,窸窣声立刻没有了。

        薇儿辛迪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浑身都感到一股无法控制的发软,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然而窸窣声突然又再次响起,而且速度好像快了许多。

        猎人哈本居住在溪林小镇。这个小镇位于洛乌萨森林中略靠近弗拉迪奥的位置,隶属于多拉托姆。小镇之所以能够在洛乌萨森林存在,跟巴鲁克王国的狂沙堡有着完全相同的作用。

        溪林镇最初只是由几个精明的商人敏锐的嗅到了商机,在洛乌萨森林唯一的一条通路上,一处靠近兰溪的得天独厚的优质地理位置上修建了一些简陋的酒馆和旅店,来招待那些往来于堪萨斯城和弗拉迪奥两座府都之间的行商人。后来逐渐形成了规模,直到多拉托姆在此派驻了行政机构之后,也就有了溪林镇这个名字。

        溪林镇的原住人口并不是很多,只有几十个人。但是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旅人在此停留,所以这座小镇还是比较繁荣的。小镇依兰溪而建,四周全都是高大的树木和无尽的绿色海洋,别样风格的建筑和静谥的环境让所有初次路过的人眼睛都为之一亮。

        哈本曾经是个佣兵,中级剑士等级,实力一般。因为得罪了人逃亡到了溪林镇后,就定居在了这里,并且娶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多拉托姆女人。成婚后哈本一直以狩猎为生,兽肉卖给酒馆,动物皮毛同来往的行商人做一些交易维持生计,虽然生活的并不富裕,但是过的也很安详。

        当然像哈本这样在此居住的人也有许多,都是一些在大陆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出路的人,也有一些隐姓埋名的帝国通缉犯在此居住。不过这些都是极为隐私的秘密。没有人会提到某人是从什么地方为了什么原因而来到这里的,也没有人会好奇的打探一个新到这里的人曾经拥有过什么身份,这已经是这个小镇上所有人心照不宣,共同遵守的一个规则。

        哈本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这个嗜好是很久以前在维尔威纳行省当佣兵的时候染上的。实际上大多数的佣兵都过着这种糜烂的酒肉生活,因为这些人谁也无法知道自己的性命会在哪一次的任务中失去。生活中的唯一激情就是每一次的任务结束后,还有就是在寻找下一次任务的等待时间中,每天在酒馆中挥霍着自己那可怜的一点积蓄,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空虚的只剩下灵魂的躯体。

        哈本二十年的佣兵生涯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渡过的,对于仅有二阶剑士实力的哈比来说,拥有丰厚佣金的任务实在是太危险,没有人会雇佣他,有实力的佣兵团也不会在意哈本这样的小人物。简单和危险性低的任务佣金又太少,争抢的人反而更多。许多和哈本一样无所事事的佣兵都这样的整天沉醉在城市的各个酒馆中,一边打探着寻找佣兵任务,畅饮着最廉价的烈酒的同时,熟络的结交着来自天南地北的朋友。

        溪林镇的酒馆有很多,但是哈本只去其中的一家,这个叫做松鼠酒吧的酒馆是溪林镇上规模最小的一家酒馆,也是最偏僻的一家酒馆,低矮简陋的吧台占据了酒馆的一半空间,剩下的位置只够摆放两个锯得不是很平整的,用来当做桌子的树墩。松鼠酒馆的邋遢主人永远是一副半醉半醒的摸样,垂到胸口的,和矮人有一拼的茂密长胡子恰到好处的掩盖了布满了汤水汁液的衣衫。

        吃完晚饭,哈本和自己的妻子闲聊了几句之后,踏着圆木铺成的简易小路,慢慢的踱到了松鼠酒吧门口。推开门直径进去了,一团风跟着挤进了简陋的木门。吧台上一个半空的酒杯旁边唯一的一盏烛火立刻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哈本猛吸了一口混杂着酒精和一股馊臭味道的空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尽管已经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多了,只要在小镇的每天晚上,哈本都会雷打不动来这里喝上一杯,但始终无法适应这个酒馆的味道。哈本其实更习惯那种已经沉淀到记忆深处的混杂着酒精、汗臭和廉价脂粉香气的味道,以及喧嚣的噪音。当然在这个小镇上,那间最大的,已经成为溪林镇标志,整夜都灯火通明的巨人酒吧就有着哈本记忆中的一切。

        不是哈本舍不得在巨人酒吧消费,而是那个酒吧对于哈本还说有些危险。几乎所有的旅人都会在小镇上那些豪华酒吧消费,尤其是那些过着刀头舔血日子的佣兵们,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价格问题,只要是手里有钱的时候,能够享受到的机会都从来不会错过。哈本深深的知道这些,之所以他不敢去小镇上的豪华酒吧,是害怕在那里遇到熟人,打扰到自己这种近乎于与世隔绝的生活,当然更担心的的是怕遇到自己曾经得罪的那个人。

        松鼠酒吧里唯一的一个人,肥胖的邋遢老板半躺在酒吧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谢顶的脑袋和两条手臂无力的下垂着,肥胖的身体几乎快要从椅子上掉下来。断断续续的鼾声从酒馆主人的浓密胡子下面的嘴巴里发出。身下的椅子随着老板的鼾声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就像是对自己的这种不公平际遇发出的悲愤抗议一样。

        每次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哈本的脑海中都会恶意的冒出老板屁股下面的那张快要散架的椅子突然崩溃坍塌时的样子。哈本怜悯的看着那张椅子,惆思自己是否有勇气坐到那张椅子上,然后笑着摇了摇头,甩掉了脑中的那份杂乱。伸出手来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

        肥胖的酒吧主人猛然惊醒,浑身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惺忪的看了一眼吵醒他的人。哈本笑着问道:“奥夫德,你又把自己灌醉了?”

        “原来是哈本,你回来了。”奥夫德这才看清眼前的客人,随意的用脏的已经无法分辨颜色的袖子抹去了粘在胡子上的涎水,一边熟练的从吧台后面乱七八糟的货架上摸出一个酒瓶,又吃力的弯着腰从吧台下面找出一个大号酒杯,抹了抹里面的灰尘,同时嘴里嘟囔着问道:“这次怎么样?”

        “比上次要差一些。”哈本摇着头说道。然后坐到了一个树墩上,接过了兼做吧台侍应的酒吧主人递过来已经倒满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痛快的哈着酒气。

        两个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的时候,酒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跟着一个强壮的独眼男人挤了进来。这个人的脑袋几乎就要挨着酒吧的房顶了,一进到酒吧,狭小的空间立刻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个满脸疤痕的人哈本并不陌生,实际上他是自己的邻居,哈本不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里。知道的就是这个只有一只眼睛,叫做拉比的魁梧男人在自己定居到溪林镇之前的一年来到这里的。

        拉比也是个战士出身的人,阶位比哈本强一些,是个高级剑士。这些信息是在一次两个人联合狩猎后哈本知道的。在那之后,两个人熟络了许多。拉比也是松鼠酒吧的常客,当第一次在这个酒吧偶然相遇后,两人先是有些惊讶,继而同时发出会心的笑容,彼此间便少了许多的生疏,之后两人也经常在这个酒吧漫无天际的闲聊天。

        拉比有着浓重的赞姆索口音。哈本很容易就判断出这个人的地域背1景。拉比脸上的伤疤和瞎掉的一只眼睛让哈本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人肯定是个有着丰富故事的赞姆索人,只不过出于溪林镇上的习俗,哈本并没有询问过拉比,当然拉比也从来没有打探过哈本的情况。

        “嘿,拉比。”哈本举着酒杯打了个招呼。

        拉比满脸的疤痕中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对着哈本点点头然后问道:“你回来了?”

        “是啊,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哈本回应道。

        拉比毫不忌讳的笑着说道:“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拉蒙娜这次要成为一个可怜的寡妇了呢。”

        “我能肯定这是作为一个独身男人赤裸裸的嫉妒心在作怪。”这种无所顾忌的交流方式在佣兵之间非常盛行,哈本并没有因为拉比的话而感到生气。“你在嫉妒我有一个女人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而这一切你都没有。”

        “那是个胆小的家伙,就算是遇到托索兽,也会吓得立刻钻到拉蒙娜的怀抱里。”拉比一边接过奥夫德递上来的酒杯,一边对着邋遢老板刻薄的讥讽着哈本。

        “你是用你眼罩底下的那只眼睛看到的吗?”哈本毫不客气的回敬道:“我倒是非常奇怪你为什么一直不找个女人,是你怕身上那股赞姆索人特有的臭味熏坏了你心爱的女人,还是你整夜都在悄悄的亲吻弗格家那头母马的屁股。”

        “我敢打赌。”拉比喝了一口酒说道:“如果你让弗格知道你在觊觎他心爱的母马,他会把你的脑袋塞进拉蒙娜的肚子里的。”说道这里,奥夫德粗重的笑声在酒吧里回荡着,跟着哈本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还不忘对着拉比扬起了手中的杯子。拉比同样也笑了起来,遥空对哈本回敬了一下之后两人大口的灌着廉价的乌索酒。

        “讲点新鲜的东西吧,比如说是奇遇之类的。”奥夫德巧妙而又非常时机的岔过了话题对着哈本问道。

        哈本摇摇头道:“最近也没有什么发现,森林里的野兽比往常少了许多,所以这次出去的时间长了一些,不过还好,弄了两只托索兽,总算是没有白忙活这十几天。”

        “那就好。”奥夫德嘟囔着说道:“凭着拉蒙娜的手艺,这次应该能赚上不少吧。”

        “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闲扯了一会后哈本向着并排而坐的拉比问道。

        “这几天倒是有些奇怪,大概十星天前,镇上来了一支多拉托姆的军队,听说那支军队在寻找一个孩子。”拉比说道。

        “孩子?”哈本有些好奇的说道:“谁的孩子丢失了,还是被绑架了。”

        “都不是。”奥夫德瓮声瓮气的接过了话题。“我听说是一个孩子从军队中走失了。那个孩子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要不然那些当兵的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找那个孩子,可怜的家伙们,那些多拉托姆士兵都快要崩溃了。他们还在镇上发布了佣兵任务,谁要是找到那个孩子,把他安全的带到镇上,就会得到五百金币的奖励。哪怕是能提供有效线索的,也有十个金币的奖励。镇上好多人都去提供了线索。我的暗黑神,要是谁能够找到这个孩子,至少十年的时间里都不用工作了。”

        “没错,这些都是真的。”拉比点点头道:“我也过去随便编了个线索,果然他们给了我十个金币。”

        “这么说起来,那个孩子的身份还真是让人有些羡慕。”哈本笑着说道:“可惜我没有这个好运气。”

        “这是个好机会。我准备明天就出去碰碰运气,没准那五百金币就是我的了。”拉比笑着说道。

        哈本摇着头说道。“我倒是替那个孩子有些担心。这么长的时间,一个孩子能够在洛乌萨活得下去吗。”

        “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你不打算尝试一下,要不然我们结个伴。”拉比说道。

        哈本摇头道:“不了,我打算把这次的收获处理掉,然后再陪拉蒙娜几天。”

        “嗯,好吧。”拉比没有说动哈比,也就不再强求,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喝完了杯中酒,一同离开了松鼠酒吧。

        第二天,哈本去了巨人酒吧,卖掉了几天来收集的猎物和一些珍奇食物。果然在酒吧门口的公示牌上看到了奥夫德所说的那个佣兵任务。听到是一回事,当亲眼看到却又是另一回事。足足五百个金币的奖励,让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哈比还是有些怦然心动。真是有钱人。哈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慢慢的回到了家中。

        在家里待了三天的时间,又经过讨价还价,哈本向一个商队卖了一些质量不错的兽皮。这些兽皮都是哈本猎杀的野兽,然后由妻子拉蒙娜一手处理的。不得不说女人的手永远比男人的灵巧和细致,拉蒙娜处理的兽皮的确要比其他猎人处理的兽皮收购价格高一些。就凭着这一点,哈本一直在小镇上引以为傲。

        三天的时间,拉比没有回来,哈本也不感到意外,就像上一次自己出去了十多天才回到镇上。狩猎原本就是一项非常枯燥,但是却要有耐心的工作。但是哈本还是要准备再次出去了,因为拉蒙娜的肚子已经隆了起来。作为一个家庭的家长,哈本必须要提前为自己的孩子做准备,孩子一旦出生,多了一张嘴,自己就要更加辛苦的工作了,趁着现在体力还允许的时候,应该适当的加强工作的强度,赚取更多的钱以应对将来。

        近处的野兽早就被镇上的猎人屠戮干净了,要想丰收就必须冒险进入森林的更深处。在溪林镇,大多数猎人都是独自行动,偶尔会出现结伴狩猎的行为。这也是小镇上的迥异于其他地方的一个特别之处。

        哈本这次的行进路线是沿着兰溪向上游方向走了大约三天的时间,然后拐了弯,朝堪萨斯城的方向前进。两天以后已经进入到了洛乌萨森林深处。在这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各种野兽和鸟禽也多了起来。

        哈本顺着一个托索兽留下的踪迹谨慎的跟了上去。这种野兽体型不大,虽然不是很凶猛,但也不是哈本能轻松对付的。哈本有着多次猎杀托索兽的记录,在这个方面拥有着比较丰富的经验,尽管如此,还是多次在对付托索兽的战斗中受伤。

        从托索兽的踪迹上,哈本熟稔的推算出来这只托索兽的体型,应该是一只完全成熟多年的托索兽。因此哈本跟踪的极为小心,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响声。手上的弓箭也做好了随时发射的准备,一旦托索兽那土黄色的身影进入到了哈本的视线,立刻会遭到致命的攻击,这点哈本毫不犹豫。

        还没有追上托索兽,哈本却被另一个奇怪的声音所吸引。那个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摩擦声,平稳而又有规律。哈本潜伏起来仔细倾听着声音,猜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最后的结论认为是一只受了严重伤害的大型动物。

        想到这里,哈本有些惊喜,只要自己小心一点,那涂抹了能够让猛兽都昏睡的药物的箭矢应该能对付受伤的大型野兽,看来这次自己收获应该是非常可观的了。哈本没有犹豫,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迎了过去。没曾想到却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乌山鸡的窝上,这一窝足有十几只的乌山鸡顿时沸腾起来,扑棱棱的四下尖叫着乱飞。

        哈本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停了下来,但是前面不远处的声音也不见了。肯定是被这些乌山鸡所惊扰。哈本静静的倾听了一会,又慢慢的摸了上去。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再次让警觉的哈本立刻停了下来。那个声音很明显是人类发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中含着一种无力的虚弱呻吟声。哈本突然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立刻在草丛中穿梭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躺在藤蔓中的人。

        远远看去这个人的肤色灰黄中带着一股隐隐的黑色。胸膛上有着明显的包扎痕迹,应该是受了伤。当哈本走到近处,这才看清了这个人。

        这个人的头颅上光溜溜的没有一丝毛发,就好像从来也没有生长过头发和眉毛一样,显得有些滑稽。但是灰黑色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皱的样子却让人有些怵目惊心。哈本想起了巨人酒吧门口的那张佣兵任务公示。心中猛然泛起一阵强烈的激动,或许眼前这个人就是多拉托姆士兵寻找的孩子。但是哈本的目光落到了这个人的脸上,心中的激动立刻荡然无存。这个羸弱的人显得特别的苍老和憔悴,从褶皱的皮肤上看根本就不像是个少年。而且任务中对那个男孩的特征有着详细的描述,与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同。